更新時間:2024-08-25 17:17:46作者:佚名
圖片來自簡書App
芬芳一直在做一個夢。
這個夢隨著兒子高考的臨近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成為了支撐她身心的救命稻草。
“這個夢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芬芳搖搖頭,不愿意再去想。
半夜躺在床上,她的腦子異常清醒,偶爾的思緒觸碰到了她靈魂深處不愿觸碰的痛處,心如被針扎,這痛刺激著她想哭想叫,但她不敢,更不敢。兒子睡在我旁邊,我怕嚇到他,但又不想讓他難過。
想到兒子,芬芳的心軟了下來。自己懷孕期間沒有照顧好,兒子又早產了,又瘦又小,還經常生病。她只好辭掉工作,在家照顧孩子。
是的,大概就是從那時候起,芬芳就慢慢迷失了自己書人查分,她生活的重心就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兒子。
最初幾年,丈夫出軌,芬芳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差點離婚。
兩人去了民政局,丈夫是家里的獨生子,當然不會放棄兒子的撫養權,芬芳無法想象兒子被繼母撫養,她寧愿離家出走,把兒子帶走。
丈夫不屑地問芬芳:“你沒房子,沒工作,怎么養孩子?”芬芳一時無語,的確,沒有丈夫,她就什么都沒有,最重要的是,芬芳當時并不是真的想跟丈夫離婚,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他們是大學同學,他喜歡她,因為她比其他女孩子溫柔體貼,她仰慕他,因為他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有愛他的父母。
這對她來說很重要。小芬芳的父母離婚、再婚,各自有了各自的孩子,讓她的處境很尷尬。她從幼兒園到大學都住在學校里,上課時還好,但最怕放假。芬芳去哪兒了?她給父母打電話,但他們總是強調自己的困難,互相指責不負責任。經過多次電話溝通,他們互相推卸責任、討價還價,最后勉強收留她的那一個,才把她暫時收留到芬芳家。
夾在中間的她,小心翼翼地討好父母,不敢像別的孩子一樣在父母面前撒嬌,更不敢向父母提出什么正當合理的要求。
她祈禱自己能夠快點長大,那樣她就不用總是依賴別人,哪怕是父母。
她終于大學畢業了,父母明確地告訴她,支持她到畢業已經盡到了對她的責任,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她都不要再向他們求助。
老公是芬芳的初戀,大學四年,每到寒暑假,當芬芳還在發愁要去哪里的時候,老公的父母就會來學校接她,老公覺得很不好意思,經常跟他們發脾氣,但芬芳卻很羨慕。
于是,當丈夫在大三下學期向她表白愛意時,芬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段婚姻波折重重,芬芳父母當然沒意見,只要對方不拖累他們,再瘸子、再笨、再傻都無所謂。問題出在男方父母,他們介意芬芳是離異家庭出身,怕她人品有問題。但最終兩人還是在丈夫的堅持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婚前公婆給夫妻倆買了一套房子,房產證上只寫了老公的名字,丈夫心里很愧疚,但芬芳卻沒有任何感覺,反而安慰他,“我們又不是離婚網校頭條,寫不寫我的名字有什么關系?”
芬芳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被父母疼愛的孩子。
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足,每天把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把丈夫和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這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丈夫陪她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常常芬芳打掃完房間,安頓好孩子的時候,她想起丈夫,卻發現他已經在書房睡著了。
芬芳第一次發現丈夫不忠時,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吵架之后,兩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冷戰。
又一次歇斯底里的爭吵過后,丈夫冷冷地問她:“你仔細想想,你離開我,能給你的孩子什么樣的生活?”
甚至當著孩子的面,半開玩笑地對孩子說:“你媽媽要是離開這個家,你就得流落街頭了。”
這句話,讓芬芳瞬間恢復了原形,她不能允許兒子像她一樣,小小年紀無人疼愛,節假日又無家可歸,她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刺骨。
她不再吵架、吵鬧,盡管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書人查分,她能聽到丈夫在電話里和別的女人調情,她也裝作沒聽見。
她覺得很不舒服,黑夜里,她用指甲摳著胳膊,留下了血痕。(原文)
只有在夢里,生活才閃現出一絲光芒,夢里,她一襲白衣,走在充滿陽光、鮮花和芳香的山坡上,無憂無慮。
整個炎熱的六月,在兒子緊張的備考、查成績、填報名表之后,又恢復了平靜。
芬芳的心里并不太平靜,她正在為自己的夢想做準備。
她去公司應聘,等待最后的結果,芬芳雖然多年沒有外出打工,但她能吃苦,只要工資能給自己租個小房子就滿足了。
離婚協議書已經被丈夫知道了,兒子也長大了,芬芳對這個家已經沒有了眷念,她只想等兒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手,然后把離婚協議書拍到了丈夫面前。
通知如期而至,還附上了入職體檢報告,其中“乳腺癌”幾個字讓她猝不及防。
芬芳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和體檢報告,睡著了。夢里,她劃著一艘小船,在漆黑、冰冷、無邊無際的海上繞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