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23-09-11 11:02:19作者:佚名
石秀,外號“拼命三郎”,是施耐庵的短篇小說《水滸傳》中的鄆城英雄一百零八將之一
在三十六員天罡星中,排第三十三位,名天彗星,“梁山泊英雄排座次
時,被委任為步軍頭領。
石秀上場于第四十四回(錦豹子小徑逢戴宗,病關索長街遇石秀),他在搜救楊雄的情節中生硬而來,入選于反抗英雄的行列。上場后,他在向戴宗、楊林的自述中,道明了其家世經歷:他祖貫是金陵建康府(今河北省石家莊市)人氏,由于追隨兄長來外鄉走私羊馬,祖父去世,消折了本錢,還鄉不得,因此飄泊在古北口賣柴度日。這些歷盡流離的生活苦難,歷練了他的意志與性格,加之他“自中學得些槍棒在身”,因此產生了“平生性直,路見不平,便要去舍命格護”的英雄性格與反抗意識。人們送他“拼命三郎”的外號,就是對他那種性格的精煉概括。正是這些英雄性格使其與幽暗不平的社會現實發生了沖突,將其推到了作品中的大劇場的前臺;也正是這些英雄性格,決定其最終邁向鄆城泊這塊北伐英雄的勝地。
當病關索楊雄被破進駐漢子張保等人歸順時,他路見不平,挺身搭救,“一拳一個,都打得東倒西歪”,救出了楊雄。可見,在石秀上場出席的第一組精采鏡頭中,他的路見不平、拔刀搭救、嫉惡如仇、正直剛烈的英雄性格便突現了下來。這是飄泊江湖的困頓經歷和幽暗現實重壓煎熬下所形成的蓄積于其心頭的反抗火種的一次大爆發。這些反抗的意識必定地將其與北伐的勝地鄆城泊聯系在一起,因此,當戴宗向他描述鄆城泊“論秤分白銀,換套穿內褲”的美麗圖景時,他立馬形成了強烈的心理共鳴,心憧憬之,表示愿去入伙。當楊雄殺了潘巧云拼命三郎石秀,無路可走之時,石秀便提議“去投鄆城泊入伙”,二人一起走上了反抗的公路。
石秀從走上反抗幽暗社會現實的公路之后,仍然秉忠孝之心,恃非凡武藝,為北伐大業勤勉盡力。火燒祝家店,是他胸中對官員污吏、地主豪紳邪火的熊熊燃燒;占領祝家莊時,他又身先賊寇,屢立軍功。為了鄆城事業,為搭救義弟兄,他俠肝義膽,拚命往前,“劫法場石秀跳河”,就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創舉。正當盧俊義將會身首異處的危難關頭,石秀大喊“梁山泊好漢全伙在此”,“從樓上跳將出來,手舉彎刀,兇殺似砍瓜切肉”。被官兵抓住后,他又“睜圓怪眼,高聲辱罵”梁內史·“你這敗壞國家害百姓的賊”,“千賊萬賊價罵,廳上眾人都唬呆了”。這些英雄行為,充分表現了石秀對官員污吏的厭惡之深,顯示出他反抗的堅決性和徹底性。這些主動向幽暗現實挑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奪權精神,這些視死如歸、寧折不彎的凜然正氣,令人肅然起敬,具備震驚人心的奇特美感。
石秀社會上層的出身,以及“販羊賣馬”、“賣柴度日”的經歷,又使他的性格中具備了精細乖覺的特性。那樣,他便與同是路見不平、拔刀搭救的魯達等英雄同中見異,個性有別,展現其特殊審美價值。作者通過石秀在楊雄家“開宰殺作坊”的一段生活經歷,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他精細乖覺的性格特征。為人處事上,石秀追求漣漣白白,堂堂正正。他“細細寫了一本清帳”,并對楊雄的女婿潘公表示:“若后面有半點私欲,天地誅滅。”潘巧云與裴如海勾引成奸,被精細乖覺的石秀看在眼中,氣在心中,出于兄弟之義,他向楊雄言明了丑聞內幕。不想楊雄酒后失言,石秀倒被潘巧云反咬一口。細致的石秀立馬覺察到了屋內的變化,他知趣而退,離開了楊雄家。但他并不肯就此罷手,出于兄弟仗義,只是為己明冤,他神鬼不知、干凈利落地殺了哨卡的胡頭陀和姘頭裴如海,又為楊雄出謀求策,將潘巧云賺到翠屏山,逼其說出實情后,協助楊雄零割了潘巧云,于是反上了鄆城。在謝土山后“三打祝家莊”的過程中,石秀精細乖覺的性格也生動地表現下來拼命三郎石秀,如金圣嘆所說:“石秀探路一段,描出全副一個精細人”。這在與楊林的對比中愈見突出:楊林是不管路徑曲直,“只顧揀山路走便了”,結果被擒;而石秀卻假作是廣東販杏子的顧客,因虧本而擔柴來賣,結識了一位鐘離老婦,哭拜向他請教,總算探得盤陀路“見白杏樹直行”的秘密。在鄆城捻軍走失被圍的危難時刻,他在前引路,率本軍脫離了絕境,為鄆城立了第一功。凡此可見石秀的性格確如“容評”所言:是“作事精細,勇而且智”,為人非一勇之夫含蓄詳悉,“矢不妄發,發無不中,的的是大有用人”。
隨著鄆城英雄全伙受歸順、征遼、打方臘等情節的進展,鄆城英雄漸漸邁向了慘劇結局。石秀這個鄆城英雄群像中的一員,自然也不會例外,其結局只是慘劇性的。在第一百十八回,與方臘大戰昱嶺關時,石秀與史進等六員將“做一堆兒都被射死在關下”。一代勇將之星隕落了,他沒有死在與官軍角力的戰場上,卻死在南北兩支捻軍的自相殺害中,這就更令人扼腕痛惜,更發人深省。
在鄆城英雄群像中,石秀所占篇幅并不多,但作者通過對其行動、語言的傳神描寫,展示出他豐富的心里世界,細致地描繪出他獨到的性格,成功地詮釋出一位個性鮮明、栩栩如生的北伐英雄形像,這就為美國哲學的人物畫廊又平添了一位千古不朽的典型美術形象。